恋恋风尘

【古玦】熏风自南来

其实是白冰块儿的黏妻日常。

  

  白玦甫一踏进长渊殿,就看到上古和月弥围坐在殿中央的玉石桌案旁,头碰头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正对着殿门而坐的月弥一看到白玦进来,立马慌张的站起身:“那个,我过来看看上古……”

  

  白玦淡淡应一声,转而神色温柔的对着自家娘子突然僵直的背影道:“上古,你在做什么?”

  

  上古一动也不动,只声音含糊的回道:“没、没做什么。”

  

  听她这般作答,白玦冷笑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旁,果然看到他的小主神此时手里正捧着一盏吃了一半的水果冰碗。

  

  见被白玦抓包,上古赶忙把口中未及咽掉的寒瓜吞下,然后才可怜兮兮的表示:“天太热了,而且我才刚吃了几口。”

  

  白玦接过她手里的冰碗放到桌上,轻轻叹了口气,还没等开口训斥,对面的月弥就认怂的主动承认起了错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偷着给上古送这些寒凉之物了,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夫妻俩慢慢聊哈。”

  

  羡慕的看着月弥一溜烟跑出大殿,无处可逃的上古堆起笑容扯着白玦坐下:“今日的奏折都批完了?一路回来热坏了吧,剩下的冰碗给你吃。”

  

  白玦一边拿起案上的轻罗团扇给上古打风一边摇了摇头:“本尊不喜这些。”

  

  看他还是那副淡淡模样,婚后越发娇纵的上古也甩起了脸子:“我本来就畏暑,现在怀着身孕更是怕热,吃几口冰碗又能怎么样!你现在眼里是不是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压根都不在意我了?!”

  

  “我哪有!”看上古发起了脾气,白玦赶忙揽住她剖白心意:“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我只是怕你吃多了寒凉之物伤了脾胃。”

  

  上古这才缓和了语气:“哪就那么娇贵了。行啦,以后我保证不吃了,你现在替我掌管三界已经够累了,不想再让你为我忧心了。”

  

  小主神这般乖巧模样让白玦心头一软,伸手便把已经孕相初显的上古抱到了自己膝上,垂首同她额头相抵卿卿我我了片刻才道:“不累呢,有炙阳在一旁帮衬再加上现在三界太平,每日里不过处理一些寻常事务罢了。倒是你,今天感觉如何,孩子今天乖不乖?”

  

  上古动动身子,寻了个舒服姿势靠在白玦怀里:“乖呢,我方才还同月弥说,元启长相随你性子却和我一个模样,肚里的这个或许就该长相随我性子像你一般端方持重了。”

  

  白玦闻言却皱起眉头:“若是个男孩子性格随我也就罢了,若是女孩子还是像你的好。”

  

  上古不以为然:“女孩子随你又怎么了,以后必定是个端庄大方的女君,总好过像我当年那般调皮顽劣。”

  

  捏了捏小主神的鼻尖,白玦宠溺的笑道:“谁说你顽劣了,本尊偏偏就喜欢你这副古灵精怪的性子。”

  

  “呸,”上古对着白玦轻啐一口:“我可还记着某人第一次见面就嫌弃到把我扔出长渊殿呢。”

  

  眼见自家娘子又要翻旧账,白玦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怎么没看到元启,我临走前不是叮嘱他要好好陪着你么。”

  

  上古瞪他一眼才懒懒回道:“去他三伯那里玩了,元启还是个孩子呢,哪能老拘着他。”

  

  “这样啊,”白玦为着哄怀中人开心,故意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把元启支开,好方便自己偷吃冰碗呢。”

  

  被戳破了心思的上古气急败坏的在白玦环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没完了是吧,我都说了以后不吃了!”

  

  白玦连连笑着讨饶:“好好好,说不得。不过我今日专程去问过药仙了,他说有孕之人是可以吃冰的,只是不能过量。之前是我太小心了些,以后每日里我都让他们准备冰碗或樱桃酥酪给你好不好?”

  

  “真的?”自来好吃又贪凉的上古惊喜不已,吧唧一口亲在白玦的侧脸上:“白冰块儿你最好了!”

  

  昔日里曾以清冷孤傲闻名三界的白玦神尊已然抿起深深酒窝,温柔的附在自家娘子耳畔道:“不够。”

  

  上古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说,只亲脸颊不够。”

  

  话音将落,白玦便捧住上古的莹玉脸庞,炽热又缠绵的衔住她花朵般娇艳的嘴唇吻了又吻……

  

  直到上古因着快要喘不过气来开始推拒,白玦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自家娘子,将她重新揽进了怀里。

  

  察觉到白玦宽大衣袖下的手掌将自己搂的更紧,还未喘匀气息的上古羞意更甚,嘟哝着要从白玦怀中起身:“好热,我要去窗旁的罗汉榻上坐着。”

  

  看小主神害羞了,白玦轻笑着用手指蹭了蹭她绯色的脸颊哄道:“我不做什么,只是亲亲你。”

  

  上古嗔了白玦一眼,幽幽道:“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本主神就身怀有孕了……”

  

  饶是白玦神尊同上古成婚后,脸皮厚了不少,此刻也红了耳根,顿了顿才重整旗鼓回嘴:“都怪小主神玉骨冰姿,才会每每让本尊情难自禁。”

  

  这话说的暧昧又撩人,惹得上古忍不住用粉拳捶了他胸口几下,作出忿忿模样道:“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白玦含笑抓住上古的柔荑顺势握在手中,理直气壮的表示:“对自己娘子情不自禁原是应当的,怎么能算作登徒子。况且就算我要做登徒子,眼中也只瞧得见小主神一个的。”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上古恨不得去捂白玦的嘴,“青天白日里说这些浑话,小心被人听到,损了你白玦神尊的名声。”

  

  “本尊才不在意那些虚名,再说这殿中哪里还有旁人,神侍们都伶俐的很,只要看到咱们待在一处就都躲得远远的,才不会傻呆呆的留在这里煞风景。”

  

  上古看看四周果然如白玦所言,才放下心来,安安稳稳的窝在白玦怀中继续同他喁喁私语。

  

  只是怀孕之人实在怕热,何况白玦又是火神,因而没过多久上古就又一次想要挣扎着起开:“你身上太热了,我不要挨着你。”

  

  白玦却不愿同上古分开,伸手拿过桌上的白玉莲花碗道:“我喂娘子吃些冰碗就不热了。”

  

  小主神嫌弃的别过头去:“冰都要化尽了,还怎么吃。”

  

  “娇气的丫头。”白玦自己将剩下的冰碗用了,使坏的用沾了碎冰的薄唇啄吻着上古的脸颊,登时间两人又闹作一团。

  

  到最后,被闹累了的上古抓住白玦的手指气呼呼咬了一口,白玦才消停下来:“好啦,不闹了,我让他们给你制一碗樱桃乳酪来消暑,好不好?”

  

  小主神满意的点点头:“我还想喝雪泡缩脾饮。”

  

  白玦瞥她一眼:“不要得寸进尺。”

  

  “那好吧,”上古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孕中本就困乏多觉,又同白玦闹了这么一通,便觉得有些疲倦。

  

  慵懒的枕到白玦肩上,小主神软绵绵的叮嘱道:“我先小憩一会儿,酥酪好了叫我。”

  

  “知道了。”白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应一声,又重新拿起扇子帮她打起风来。

  

  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的上古迷迷糊糊的笑他:“你现在怎么这般黏人,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的淡漠矜贵清冷出尘。”

  

  白玦笑了笑没有作声,只用手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拍着上古的后背,眼睛却望向窗外随清风摇曳的竹丛。

  

  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直到怀中传来渐渐平缓的呼吸声,白玦才任自己的思绪肆意徜徉。

  

  上古,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在失去你的六万载漫长岁月里,我是如何刻骨铭心又肝肠寸断的想念着你。

  

  你也不知道,我曾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没有珍惜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朝夕。

  

  你更不知道,我无数次虔诚祈祷若是能再次与你相遇,一定会把那些来不及宣之于口的爱恋和缄之于心的宠溺全都加倍补偿予你。

  

  可是,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往后的漫漫神生里,我们会相伴相依,再也不会有遗憾和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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